* 我已不再归去
 
 

【瓶邪】怦然心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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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ipped -怦然心动

律师瓶x摄影师邪,无职业描写,背景在国外,万字现代小甜文。

本章要点:虽然小哥是主视角,但不要忽略吴邪视角下的剧情,毕竟这可是一颗相当甜的糖呢XD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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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      I have flipped, completely.


七岁的Jane已经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即使字数与逻辑都稍有欠缺,但她仍然每天都一字一句写下当日愉快和有趣的瞬间,乐此不疲,比如吴邪叔叔在十二月的冬天请她吃了一小盒草莓冰淇淋。

“Jane,你记住那句话了吗?我们把球扔进去,然后你就对我说——”吴邪将严格把控好分量的冰淇淋放在小女孩的面前晃了晃。

“我们可以进去把它捡回来吗?”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东西,迅速点头,一板一眼地复述。

吴邪还来不及对自己的侄女进行一番夸奖,就被解雨臣的冷笑打断。

“竟然沦落到利用一个小女孩接近暗恋对象,哥哥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仅仅是有好感。”吴邪蹙着眉地纠正他,“我甚至都还没和他正式打过照面。”

“而你给他回纸条时就已经像个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一样了,亲爱的弟弟。鉴于你已经是个思想足够成熟的‘大人’了,你或许该为此而感到些羞耻——Jane都不屑于用这样的路数去追求隔壁的Max小帅哥。”解雨臣撕下一块煎饼扔进嘴里,手里的杂志翻过一页。对于在餐桌前念叨了隔壁邻居许久却始终没有过任何动作的弟弟,他头都懒得抬一下。

“而你的薄煎饼味道依然如同树皮,鉴于你是个收入颇丰的美食点评家,你或许该为此感到些羞耻。”吴邪一手牵着Jane的小手,一手卷走一块冷得差不多口感颇为牵强的煎饼,无奈地耸耸肩,“我们走,Jane。”

“查伏尔自己不会游泳,但还是带出了施皮兹。”解雨臣的反驳被大门所阻隔。

在Jane的帮助下,吴邪顺利地和那位自己观察有一段时间的邻居见了面,度过了一个美好得不可思议的下午,以及许多相谈甚欢的日子。

他和解雨臣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这户人家收养,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经历过更多的波澜。年纪尚小的青春期,他也曾有过影影绰绰的朦胧恋情,但始终如水般平静无波折,也因此无法长久,以至于吴邪便产生了这辈子兴许都会这么下去的想法。

直到他遇到了张起灵,比对方认识自己要更早一些。

他看见对方在院子里紧皱眉头组装乐高玩具,看见他在离家不远的超市里挑选给一条陌生人家的狗吃的牛肉罐头,看见他在跑步时小心地绕过开孩子和野猫。

时间再顺延一些,他见到了张起灵的客厅与书房,见到他整齐摆放并分好类的书籍,见到了他的眼睛。


*

在一个路旁有积水的上午,吴邪出去采风,往家走的路上刚巧遇到了正在慢跑的张起灵。对方是快步跑至他身边的,在他还来不及出声打招呼时,一辆卡着限速的车驶过,激起的泥水在对方深灰的运动裤上溅了个遍。

吴邪下意识想去拉住他,却被反握住手腕,那股力道仅仅重了一瞬便轻轻撤离。

“下午好。”张起灵回过身子,倒着小跑两步停下,眉头舒展。

像是丝毫没有感到不悦,对方没有生气更没有破口大骂,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吴邪不得不承认,这令他倍感愉悦。

男人尽管穿着普通的运动服,却也可见完美的肌肉线条,轻喘了几口气,身上带着些许薄汗。对方沉沉的目光直视着自己,分明是硬朗的感觉,而在开口时,嗓音却如大提琴般低沉而温柔。

也许是第一次也说不定?

吴邪心想。

那种能让人清楚感受得到的,喜欢到忍不住想要亲吻的悸动。是极其保真的那一类喜欢,产生了从心理外化到动作的亲密感。那种也带着一点点的微酸的味道,恰到好处的荷尔蒙兴奋,脸红心跳的喜欢。


*

于是在某个下午,吴邪邀请张起灵到自己家里共进晚餐。

「灾后重建已经完成了吗?」

两个人隔着提高一定的音量就能听见彼此声音的距离发短信,吴邪看着某个性格颇有些严肃刻板的人发来的文字玩笑,缩进沙发角落,傻笑着迅速回复。

「还没有,但我想你不会介意的。」

张起灵当然不介意。他甚至已经用休假要挟Muriel把她所知的一切都细细描绘了一遍,将对方“你简直像个可悲的变态一样”的嘲讽抛诸脑后。

“所以这是在进行见家长的步骤?我是不是应该穿得庄重一点,摆出兄长的样子给他一个下马威之类的?”解雨臣看着在厨房忙个不停的吴邪,把正想往嘴里塞进一块积木的Ethan抱起来,修长的指节快速抽出那块积木,准确地扔进了不远处的玩具堆。

“第一,你并不算我的家长。第二,我不是个青春期的小姑娘。第三,我和他根本没发生过什么,这只是个邻里间的晚餐。”吴邪把炖汤的火给关了,分出神来给了解雨臣一个佯装凶狠的眼神,“你不许多嘴。”

解雨臣挑眉,“我怎么觉得你说到第三点的时候很有些急切和遗憾的感觉。”他捧着一大包零食在电视机前坐下,招呼孩子们坐到自己身边。

“不,我改主意了。”吴邪在关上厨房门前忿忿道,“你不要多嘴,请直接闭嘴!”


*

张起灵在华灯初上时拿着一瓶勃艮第红酒进了门,首先便受到了七个孩子和一条狗的热烈欢迎。

“抱歉。”吴邪被挤在圈外,给了那个明显有些慌神的人一个艰难的拥抱,“孩子们总是对有人来做客这件事兴趣浓厚。”

“而你在露面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家中小有名气了。”解雨臣也走了出来,在孩子们的热情稍稍褪去后上前与张起灵握了握手,“我是解雨臣,吴邪的哥哥。”

解雨臣说完,实在不愿看到自家的蠢弟弟背对着客人朝他挤眉弄眼的模样,带着一众小孩进了客厅。

“需要帮忙吗?”张起灵则跟着吴邪进了厨房,环顾一番后问。

吴邪刚准备说不用,想起对方在见到那么多孩子时的局促,又回忆起对方在跑步时绕开小孩的一幕,轻笑出声,便请他帮忙装盘。

“很漂亮的房子,平时也是你们两个一起住吗?”张起灵伸手去揭锅盖,一时愣在了原地。

“我哥是这几天被我拉来当免费劳动力的。”吴邪手上的动作不停,见张起灵没了反应,凑上前问:“怎么了?”

张起灵目光转向吴邪,意有所指:“你们都是从小就在英国长大的吧。”仔细看来,对方所准备的一切全是自己熟悉而许久未见的地道中餐。

“所以我问了好几个中国朋友,希望味道不会和你期望的出入太多,毕竟我似乎也没有尝过正宗的中式美食。”吴邪端起碗,冲他眯着眼睛笑,“走吧,孩子们都等急了。”

像是一段五彩斑斓令人晕眩的好梦,远远近近的暖色灯火为背景,那束光芒将近将远,直至模糊不清。他紧跟着它,心跳得飞快,就像要跃出胸口。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新认识的邻居家的厨房之中,如果不是因为随时会有被小馋鬼们发现的危险……

爱神在上,我大概会吻他。

直到他眼神迷离嘴唇殷红,依偎在我的怀里,让他知道我的心。张起灵心想,不无懊恼地。

最终,却还是控制不住手脚,几乎是指尖发麻地迈出了那一步,鞋子踏在木质地板上,落下轻轻一响。

他在金色的发际落下一吻。


*

“于是你就在那种‘能把人杀死的紧张和尴尬’里吃完了一顿饭,并且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Muriel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带着少许含糊和怒气,“好的我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那么我可以继续睡觉了吗?”

张起灵蹙眉:“不可以。”

“老天,现在是凌晨三点,和你不一样,我还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而你却像Frankenstein怪物一样用这种愚蠢的理由剥夺我的睡眠。”她听上去像是一头暴怒的雌狮,张起灵却对此毫无感触,忧心忡忡着别的事。

“我可能吓着他了。同性绝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感情,我一定是吓着他了。”

他认真的口吻最终还是打败了Muriel,“你要换个角度去想,亲爱的,如果对方也是个同性恋的话就不一定了。”

Muriel实在累极了,她只希望在点通这块木头后自己还能睡得着。

“你如何确定这一点?”张起灵还是语带迟疑,“我也许可以确定自己是同性恋,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显示……”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可是会跟我讨论米白和珠光白的床单哪一种更好看的人,用你那聪明绝顶的律师脑袋好好想一想,你们这些烦人的同性恋!”她将最后一个单词大喊出声,顺了顺气,再开口时的口吻温和了许多:“他当时并没有阻止你吻他不是吗?之后也完全没有表现出厌恶——即使那只是个满脸青春痘的初中男生也能做得更大胆的吻。”

“那我该怎么办?”

见他终于动摇起来,Muriel把自己摔回床上,嘟嘟囔囔道:“约他出来,别再像个维多利亚时代的夫人一样请对方在家里做客了,去舞厅,去喝酒,去音乐会,你们这些该死的中产阶级同性恋。”

鉴于对方此前提出的“认识一下你的邻居”是他在过去二十多年里听到的最好的建议,张起灵终于放过他可怜的助理,在天色亮起来时询问吴邪今天的安排。

“我下午会去摄政街逛逛,给孩子们准备圣诞礼物。”他的声音也像是还没睡醒,但可比Muriel的动听多了。

张起灵不觉再度放缓了语气:“他们的父母圣诞节会来吗?”

“是的,简直像个大型集会,一屋子的人。”吴邪有些无奈,大概是伸了个懒腰,发出了一声轻哼,“你想来吗?”

“你指什么?”

“全部,下午的逛街和圣诞节聚餐。”他可以通过声音想象到对方微笑时的可爱表情。

两人约在皮卡迪利广场见面。

张起灵站在路边,有些紧张地手握成拳,还没来得及第八次确认手表上的时间,便有个身影迅速冲进了他的视线。

一如撞进他心口时那般令人猝不及防。

在反应过来之前,张起灵已经伸手扶住了尚在喘气的吴邪。他们好像有一个世纪没见了,吴邪在前半世纪把头发染回了黑色,在后半世纪告诉所有人他的黑发有多么迷人。

张起灵用他能够有条不紊地攻击检方漏洞或提出抗议的聪明绝顶的律师脑袋迷迷糊糊地想。

“嗨。”吴邪调顺了呼吸,率先开口,“我的车就停在旁边,看你站在这里就没拿伞。”

“嗨。”张起灵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还没迈开步子两人的手臂就先来了次接触,害得他差点就犯了同手同脚的白痴错误。

“糟糕的天气。”

听到这句话后,张起灵终于回过神来,跟着沉沉一笑:“是啊,糟糕的天气。”他盯着吴邪沾了稍许水珠的发梢,努力克制不让自己摸上去。

而你足够好。

他们边走边抱怨一通天气、交通以及人潮,接着又讨论该给那些吵闹了一整年的孩子们买些什么礼物,多数时候都是吴邪在说,而张起灵会在适当的时候给出自己的回应,气氛自如得仿佛那个气氛微妙的吻和接连几日的空白都不曾发生过。

我该夸奖一下他的新发色,张起灵想,却又忽然想到自己落在他金发上的吻。

而紧接着,吴邪就把它染黑了。

虽然二者也许并无关联,张起灵仍然避无可避地失落起来。

“怎么了?”大概是他落在他头发上的视线太过明显,亦或是张起灵的表情太过郁闷,吴邪也跟着紧张起来,“这个颜色不适合我吗?”

“不,当然不。这颜色该死的适合你。”张起灵看着他刘海下和伞外天气一般湿漉漉的眼神,好不容易才把更冲动和不得体的话语和念头压回肚子里。

“可你看上去不太高兴。我该想到的,毕竟你吻了我金色的头发,而黑发的我还没有得到一个吻。”他状似可惜地叹了口气。

张起灵瞬间浑身僵住。

他太过紧张,聪明的头脑从未如此没用,以至于也没能发现吴邪悄悄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把手心的汗。

直到张起灵发现他脸上促狭的笑意,才明白过来对方坏心眼的小小戏弄,好笑又好气地把伞从对方的头顶撤离开,看着暴露在细雨中的人小声惊呼,下意识撞进自己的怀里。

现在他们的距离更近。

汽车鸣笛,雨声轻拍,似乎也跟着情动。近在耳畔的轻笑声夹了丝不轻不重的鼻音,西风裹着糖丝般的冷雨,打湿了肩膀处的面料,像在等候甜蜜的故人。

如果不是站在繁华的街道中间,如果不是人来人往脚步匆匆,我大概会吻他,看他眼神迷离嘴唇殷红,让他知道我爱他。张起灵急切而懊恼地想。

“我吓着你了吗?那个给了金发的你的吻。”张起灵小心翼翼地问。

“那种程度的话,还没有。”吴邪眼里满是狡黠和戏谑,实在看不出初次见面时的沉稳有礼。

人们常说,爱一个人就该爱对方所有的优点,也爱对方所有的缺点。

张起灵看着在他面前展现出越来越多面的吴邪,满心雀跃地想,而我爱他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的全部模样。


I had flipped, completely.

[我已彻底沦陷于你]



—TBC—

16 Dec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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