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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ipped -怦然心动
律师瓶x摄影师邪，无职业描写，背景在国外。这篇文中的大部分引用都是自己翻译的，并非完全直译[doge]
一个关于一见钟情的冬日小甜饼，可搭配BGM：All of me
Chapter 03 My angel, flung out of space.
圣诞节的这周突然强降温，倏地就迎见了深冬。雨一夜未歇，张起灵在年终之际花更少的时间健身，花更多的时间泡在自己和吴邪的家里，生活颓靡，心绪安宁。
冷空气凝在室外，一出门风就凉飕飕地灌进来。
他休息了很长时间，在圣诞假期之后不得不回去工作，这意味着在假期中，他得花费一定的时间翻阅那些案件资料。若是在一个月前，他必定会因可以告别这沉闷无趣的生活而感到自在，可现在他遇见了吴邪，他的意外。
于是一切都因此而不同。
他跟发小和Muriel抽出半天的时间聚了一次，商量公事，略作闲谈。发小会留在英国过完圣诞，但之后的元旦便需要赶回中国参加一些商业聚会，因此Muriel这次主动给张起灵安排好了一系列的后续工作。
当然，这狡黠的女人自然明白，对于如今的张起灵而言工作才是令他觉得无聊的东西。如果可以，他希望就这样跟悠闲下去，只要吴邪就在他的视线里，那么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真正坐在桌前翻看时，张起灵很快又回到了全身心投入工作的严谨状态，直到特别的来电铃声让他紧皱的眉头短暂地松缓。
All Of Me.
“我打扰到你了吗？”电话那头的吴邪像是喝了点酒，声音稠稠的，磨过砂的透亮清澈。
“没有，我正准备洗漱。”张起灵将文件放回书桌，走到窗边，望向隔壁那扇透着暖黄灯光的窗户，“你喝酒了？”
吴邪正如他想象中的一样躺在床上，听着张起灵关切的问候，佯装苦恼：“是的，毕竟明天是太过繁忙的一天，我需要一些酒精来催眠自己。”
张起灵沉沉地笑了。他笑起来的声音总是比他说话的音调更低一些，在深夜时分更是如此。吴邪将脸颊贴上手机屏幕，身体和思绪都像是泡在温泉中一般舒适又懒倦，因为酒精，因为张起灵太好听的声音。
“所以你明天会来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
“当然。”
张起灵简直想把所有最好的事物都捧个满怀送到他面前，只为这片刻的欣喜。
“我会去的，在你开始太繁忙的一天之前。”
接着他们互道晚安，一同又分别沉入梦里。
第二天张起灵带着两个甜馅饼进入吴邪家中时，对方正扯着嗓子让解雨臣从火鸡旁边滚开。
“有时候我会觉得让他来帮忙只是多了一个孩子要照顾，假装沉稳的捣蛋鬼。”吴邪与张起灵拥抱一下，深深叹了口气，“圣诞快乐，张起灵。”
“圣诞快乐。”张起灵将围巾和外套在走廊上挂好，跟孩子们挨个打了招呼，随着吴邪进入厨房，看了看解雨臣，“他晚上也会离开，是吗？”
在晚间聚餐结束后，孩子们的家长就会带着他们回家度过各自的圣诞，但吴邪并未提起过解雨臣是否会留下，张起灵亟待确认这一点。
“是的，他会去找他的朋友们。”
被无视的解雨臣挑眉冷哼：“我人还在这里呢，你们可以不要把驱赶的意味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吴邪扔了个苹果给他，毫不留情地把他亲爱的哥哥赶出了厨房。
即使他们的亲戚会各自带来些菜肴，准备这样一顿晚餐也依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有张起灵在一旁帮忙，至少偶尔哪个孩子跌跌撞撞跑进厨房想要捣乱时，他会蹲下身苦恼又笨拙地安抚他们一番，往他们手中塞几块姜饼人，然后将他们送出厨房。
但这多少也会影响进度，因为只要张起灵被孩子给缠上，吴邪就难以将注意力全然集中于手头的工作。
他知道张起灵对小孩不太感冒，但这人又分明是温柔的——
“骑一次脖子就乖乖看电视去好吗？你叔叔不是在么？”他无奈地把精力过于旺盛的Ethan抱到自己的肩上。
“可吴邪也是我的叔叔。”Ethan指了指慌忙回过头埋下脸的吴邪。
“不许用‘我的’。”张起灵压低了声音吓唬他，“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
“因为你喜欢他。”小孩也学模学样地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张起灵的耳边说，带着得逞的神色，“我完全可以在你之前告诉他，Uncle Kylin。”
紧接着，客厅角落便传来其他孩子发出的惊呼和笑闹声——Ethan像炮弹一般被不客气地扔在了沙发上。
过了好一会儿，张起灵才从小人国被成功释放，疲惫不堪地回到了厨房。
“简直不能想象你要如何应付那么多个小魔王。”
“他们很可爱。”吴邪把火鸡丢进烤箱，看着张起灵狼狈的样子忍俊不禁。
“May想要揪下我的皮带，Ethan为了报复咬了我的耳朵。”张起灵几乎是有气无力地蹭到他身边告着状。
于是吴邪往他手中塞了几块姜饼人。
那是一次平凡又难能可贵的晚餐。吴邪与解雨臣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们都是很好的人，张起灵并没有感到被排斥，很快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而大人们在用餐时纷纷对初次见到的张起灵说些二人小时候不痛不痒的糗事，尤其是吴邪的。
吴邪整个人都是十分放松的模样，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在某些时刻提高音量笑着反驳几句，白皙的脸上晕着让人心痒痒的红。
“真的吗？你曾经花光所有的零花钱买来气球绑在身上，因为自己没有飞起来而哭了一个晚上？”张起灵难得如此畅快地大笑，酒杯都几乎握不稳，在众人的话题转向别处时凑近了吴邪求证。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又近了许多，而周围的吵闹和欢笑也瞬间变得不那么清晰，在大伙儿都没有注意到的餐桌一角，他们缓缓靠近彼此，分享着最纯粹的喜悦。
“拜托，我那时候瘦得厉害，抱有这类幻想可不能算是自不量力。”吴邪故作一本正经，耳根子却不争气地红了个透，看得张起灵心痒难耐。
他想，下一次或许可以带他去我的家乡。带他见见我关系最亲近的人，和他分享自己的过往，让他尝尝地道的中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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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了笑得不怀好意的解雨臣后，家里便只留了吴邪与张起灵二人。亏得那帮人在离开前把残局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得以拥有一整个无所事事的夜晚。
这是张起灵第一次与吴邪单独待在他家中，他们相视良久，不知是谁先轻笑出声，接着两人便默契地笑倒在沙发上，吴邪笑得格外开怀，直到对上张起灵漆黑的眸，心底便不自主地漾开甜意。
吴邪缓了半天，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脸：“来我的书房看看吗？”
他们上了楼，拐进走廊尽头的那间飘散出清淡花香的屋子。
张起灵还没来得及环顾一圈，就被一阵清脆又沉闷的轻响吸引了注意。吴邪注意到他的神色，便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抬手指了指斜上方。视线所及是扇玻璃窗，能看到屋外黝黑的夜空，而那声响则是淅沥小雨落在上面发出的。
“本来是为了治疗职业病。”吴邪指了指自己的颈椎，满脸无奈，“可是装上以后几乎就没有见到过星空，英国的天气真的太糟糕了。”
张起灵又用那种好听而低沉的声音笑了，他的目光从玻璃窗移至吴邪的双眼：“或许以后我可以带你去一个有很美的星空的城市。”
他谈起过自己的从前，他在说以后。
一室寂静，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眼神。我可以和他在一起，他想，在每一个晴朗或是下雨的日子和他一起出门慢跑，在偶尔出现的争执的时候先后道歉并请求对方原谅，他们可以再养一只猫，天暖起来后在院子里的花盆里种下新种子，每年迎接一二三四五六七或更多的小家伙来家里，一起跨新年。
一如罗密欧爱朱丽叶，达西爱伊丽莎白，杰克爱恩尼斯，莫里斯爱克里夫。
而我爱他。
张起灵看着吴邪，心中想，我爱他，如果他也爱我，我大概会吻他，看他眼神迷离嘴唇殷红，让他知道我爱他。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My angel, flung out of space.
[我的天使，坠入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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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像是所有新生情侣一般频繁地腻在一起，在前一天用些莫名其妙的方式决定第二天晚上在谁家度过，每个周末出门找一家温馨的餐厅用餐，每一天都相拥而眠。
张起灵仍然沉迷工作，但他开始愿意把那些不怎么紧急的工作带回家中完成，只因在书房时，一抬眼便可以看到吴邪沉浸于书中或是对着电脑专注修图的模样。
吴邪在温暖的室内拉上窗帘，将床头的灯光调至最暗，爬上床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下，头枕在张起灵腿上，听他随口念起自己搁在床边的诗集。他认真听着，无意识地把玩着对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听他像起伏的黛色山峦的呼吸声。
他把玩着对方骨节分明的手，乐于寻找每一处薄茧。吴邪感受着张起灵的声音渐渐沉下去，指尖纹路摩挲过脸庞，揉开微锁的眉头，掠过温柔的脸孔，穿过发丝虚虚掩住他的双眼。每一触都不带任何情色意味，又分明像是再直白不过的撩拨，勾人心弦。
“别关灯，我想看着你。”吴邪说。
如果不是饥饿感的缘故，他们大概可以在床上赖上一整天。张起灵在厨房为他们做了两份简单的焗饭，余光瞥见吴邪光着脚，懒散地套了一件自己的衬衫，袖口松松垮垮地挽上去，身上染着他常用的古龙水味，混杂着柔腻皂香，有种六十年代式的挑拨纯情。
“玛丽莲梦露小姐，麻烦去穿上鞋。”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芝士块上。
“作为一个优秀的情人，你该给我一个绵长的深吻，而不是像爸爸一样管教我。”
“精心”准备的pose被无情打断，吴邪显然不满意张起灵这样的反应，走上前在他的胸膛胡乱摸了几把。
“我不想在深吻你的时候受到一个喷嚏的招待。”张起灵捉住吴邪捣乱的手，在他指尖上咬了一口，最终还是如他所愿把他吻得气喘吁吁。
吴邪洗完澡后换上了自己留在张起灵家里的干净衣服，走出浴室时张起灵正为他们倒上两杯红酒。
接受了吴邪对他厨艺的夸赞后，张起灵忽然想到什么：“韦布里奇的房子已经订好了，我周四下班后我们就可以过去。”
他们在两周前计划了这一次小小的出行，可以在乡边小镇度过周五和整个周末。
吴邪手中的动作却慢了下来，斟酌一番措辞后才开口：“或许你愿意先过去等我吗？或者周五晚上我们再一起出发？”
“出什么事了？”
“我得和Carolyn参加研讨会。”
张起灵在听到那个名字后，脸色微沉了下来。
“你说过她请了别人出席。”
“是的，本来是这样，可她邀请的那位最近正忙于影集发表。”
“所以你就这么爽约了吗？”张起灵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看着吴邪，“抛下你的男朋友，挽着一个暗恋着你的女士参加某个见鬼的交友大会。”
“Carolyn帮了我很多的忙，并且那也不是什么交友大会。”听见极少从对方嘴里出现的字眼，吴邪皱了皱眉。
“但她喜欢你。”
“你明白这是个幼稚的理由，再说，我只喜欢你。”吴邪叹了口气，几乎可以预见话题的走向。
“这是我们第一次旅行。”张起灵的声音生硬而干涩，“此前每一次的计划都因为你的朋友或家人而被迫终止，而这次是你的暗恋对象。”
“我已经因为那些状况向你道歉了，而你也接受了。我很抱歉，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吴邪揉了揉眉心，为这突然到来的初次争吵而头疼不已。
“我不需要什么该死的道歉，我只希望你能在考虑别人的需求前先想想我的。不，或者起码将我纳入考虑范围之内。”张起灵站起身，后移的椅子在地板上刮擦出一阵尖锐的噪音，“如果我不是你的男朋友的话，也许我可以得到更多的照顾，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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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的确搞砸了。”发小听完半醉的张起灵的叙述后，颇为贴心地又为他点了一杯马丁尼，“爱人和情人不同，应该相互包容而不是惯于索取，不过话说回来，你的那位也有错就是了。”
“我早就知道，他本就是个可以让一群小鬼全年围着他烦却毫无怨言的人。”张起灵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开始盼望宿醉后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糟糕梦境。
他们用中文交流，这个点酒吧的人不少，因此倒没有很多好奇的视线，即便他的发小是个在室内也戴着黑色墨镜的怪人。
发小短促笑了一声，“行了，多大点事儿。要我说你就是情史太空白才会因为一点吵架就这么大惊小怪。要么道歉要么分手，我来找你是为了把你带回国处理案子，不是为了听你破天荒叨逼叨的。”
发小的存在就是为了互损，这种时候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张起灵略显烦躁地摆了摆手：“那你可以先走了。”
“啧，你们谈恋爱也有一阵了，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想过带他见见我，我凭什么给你出主意？”
酒吧的门被客人推开，卷进夹杂着雪花的寒冷北风。
张起灵拿着酒杯暗自神伤，发小却眼尖地瞥见了另一个主人公——幸而还有Muriel这位八卦的女士，让他不至于连自己发小的初恋情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眉目清秀的青年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上披着明显大了一号的外套。
发小潇洒地挥挥手就走人了，吴邪看着缩在极不显眼的角落里明显带着醉意的张起灵，无奈又好笑地抽走他手中的酒杯，靠着他坐下。
“很好，现在你出现了。如果我不是在做梦，那一定是你要跟我分手了，是这样吗？”张起灵侧过身，并不看他，垂着眼说道。
吴邪好脾气地捧起他的脸：“你想要和我分手吗？”
“我当然不想。”他既懊恼又无措，“可我们吵架了，我是个混蛋。”
“这句话并不全对。”吴邪凑上前搭上了他的肩，“我们的确吵架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要分手。我们吵架，然后和好，这很正常。”
他的男朋友在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但显然不太擅长处理恋爱中出现的小问题，即使在自己看来他是个近乎完美的爱人。
“所以我并没有搞砸？”张起灵轻声问。
“当然没有。”吴邪被他委屈又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虽然这有点奇怪，但我想我更爱你了。”
完人因自己而变得不理性，对于伴侣而言这无疑是值得骄傲的。
张起灵的呼吸粗重了两分，火热的掌心覆上吴邪的后颈：“再说一遍。”
“你当然……”
“不。”他急急打断他，“不是这个。”
吴邪与他额头相抵交缠呼吸，在浑浊的室内用冬天的温暖亲近着爱人：“我想我更爱你了。”
张起灵认真专注地望着他，醉意使然，他的眼神比以往更为露骨而炙热，烧得吴邪几乎要浑身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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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我下次冲出门前至少穿上一件大衣。”吴邪在飘雪中等待着计程车，扶着张起灵抱怨道，“我虽然带了你的衣服，但仍然不足以把我们两个都罩进去。”
“不会有下次了。”张起灵将人面对面搂进怀里，让他的手钻进自己的衣服里，融化在吴邪脸上的湿漉漉的雪水几乎瞬间就被对方高热的体温烘干了。
他们像是所有新生情侣一般频繁地腻在一起，在前一天用些莫名其妙的方式决定第二天晚上在谁家度过，每个周末出门找一家温暖的餐厅用餐，每一天都相拥而眠。偶尔会吵架，很快会变得更加甜蜜。
而这，只不过是某次简单的一见钟情。
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compare.
[某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如彩虹般绚丽的人，万千浮云过客所不及。]
The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