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村背景/一颗糖

>> 前情提要：表白

两人的唇一触即分。

吴邪甚至没来得及体会更多，只能凭隐约的印象感觉，小哥的嘴唇有点微微凉。

这毕竟不是小说，不像文字描述一样能直白地感受，“唇瓣软软的，有点甜”。

他一边愣在原地，一边脑子里天马行空。

是不是真的有那么软？

说实话吴邪非常好奇，可递出刚才那封信就挺费胆量，这会儿他被一个两秒不到的吻搞得手软脚软，实在不适合再贸然行动。

——我就弄不明白了，所以你们现在到底是在一起了还是没在一起？总不能连个确数都没吧？

胖子踩了踩草垛，往没泥巴的一处坐下。

两人在水库旁边，正偷偷摸摸背着小哥抽烟。小哥不让吴邪碰烟酒浓茶一类的玩意儿，连带着胖子也不允许带着烟味回家，怕把吴邪的瘾给勾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吴邪偶尔也会躲着小哥来这儿抽上一根，排解排解。频率也不高，就两三个月来那么一回，所以胖子倒也会帮他瞒着小哥。不过胖子没说出来的是，他总觉得他俩在背地里搞的这些小动作吧，小哥心里其实清楚得很，只不过在牢牢把控着那根绳子的同时，他愿意默许吴邪的某些不出格的犯戒罢了。

吴邪两手夹着烟，高深莫测地看了胖子一眼，吸了口烟没说话。

胖子哪会被他轻易唬住，嗤笑：“行了，跟我装个屁。”说着又好奇地追问了句：“真没结果啊？”

吴邪叹了一声，摇头：“不好说。”

“实在不行你主动问一声也成啊，怕个屁！”

吴邪一言难尽：“哪那么容易。搁你你不虚？”

“嘿，我还真不虚。”

“啧。你不是说给了情书的么？小哥收下没？”

“收了啊。”

“那不就成了。收下不就约等于答应了嘛！“胖子笑了，转念一想，表情又猥琐了起来：“你们别是又在搞什么情趣吧？？老子天天被塞狗粮还不够？！”

吴邪差点要被气笑了，心说，我俩还亲嘴打啵了呢。偏偏后来一个多月居然再也没有什么交流，搞得像是刚分手似的。这叫在一起了？换你你信？

他转过身想换个视野看看，胖子误以为他准备走人了，赶紧道：“别急着走啊，赶紧先在这儿溜达几圈散散味道再说。你是鼻塞，咱家瓶仔可就是鼻子塞狗了，丁点儿烟味都能给闻出来。”

这是还惦记着前几天的事儿呢。

自从吴邪给出那封情书，张起灵就不知怎么的突然又忙了起来，整天神出鬼没，隔三差五才回来一趟。一开始吴邪跟胖子都有点紧张——以前留下来的后遗症——所以逮住机会就赶紧“盘问”。

“诶诶诶，瓶仔你咋又要出门了？昨儿不才刚回来吗？有啥急事？”

胖子手里还举着沾着鱼血的菜刀，蹬蹬就从厨房跑出来，嗓门还放得老大，最里间卧室里正和秀秀聊天的吴邪果然也被惊动了，一屁股从床头弹起来，顾不及穿拖鞋就也跑了过来。

张起灵眼里划过一丝无奈，对上胖子有些得意的小眼神——小样儿，当胖爷我不知道你这是想避开吴邪直接走人？

“回趟张家。”他说。

吴邪一下子就放了心，“哦哦，这样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结果这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张起灵，居然让他抿了抿嘴唇。吴邪和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挺意外。

张起灵言简意赅：“私事。”

两人都识趣地不再追问。没过几天张起灵又自己回来了，没受伤，没异常。吴邪虽然好奇，但还是守着那条线，没有主动问过什么。

结果张起灵一进家门，和吴邪对上眼静静站了几分钟，刚有想说点什么的意思，就蹙着眉抓住了胖子的衣服后领。

胖子刚到家，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瓶仔？！回来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手往外一指，“出去。”

胖子一脸懵。你们小两口小别胜新婚不能去卧室里吗？我这是连进个家门的资格都失去了？？？

“身上有烟味，散尽了再进屋。”

“………………”胖子神色复杂，乖乖滚蛋，“行，我走我走。”

张起灵到底想说的是什么，吴邪到现在还是没能想到。也许只是他在试着减轻自己和胖子的不安感，所以想分享一下他回张家发生的经历？或者只是准备打个招呼？还是总算想起来他还有一个表白没有给明确的答复，终于打算给个答复了？

吴邪娴熟地用两指将烟头捻灭，吐出最后一口白雾，把烟蒂扔进了一旁的垃圾堆里。

他当然知道小哥的鼻子有多好，但还是走过去不轻不重地踹了胖子一下，“你说话怎么老自带挑衅buff的？当心小哥听到了打你。”

胖子本来在揪草玩，一抬头脸色就变了，朝着吴邪的身后讪笑：“瓶仔？你怎么这就回来了？”

吴邪笑了一声，“滚吧你，谁信。赶紧的，你也溜溜去。”

说着转过身，对上一双平静的黑眸。

吴邪：“…………”

他想了想，撒谎小哥肯定更不悦，还是决定积极主动地承认错误：“最近你老出门我有点担心，胖子又经常一身烟味的回来，所以没忍住来抽了一根。没多，真只有一根。”

胖子：？？？？？？

张起灵没多说，上前几步扣住吴邪的右手腕，冰凉的指节控制着力道，将吴邪捻灭烟留下的一丝痕迹擦了个干净。

吴邪心虚，“我真不抽了，你别生气。”

张起灵抬眸看着他。

好一会儿，吴邪被“当场抓包”和“暧昧注视”的紧张感搞得差点心率失调的时候，张起灵松开了他，“事情已经办完了。”

吴邪愣了一下，抿唇笑起来：“嗯，知道了。欢迎回来。”

胖子早在两人盖里盖气地牵手成功时就拍拍屁股麻溜的走人了。这一刻的张起灵发现，他又感受到了与四十多天前完全相同的冲动。

这样温柔甚至称得上温顺的吴邪，嘴角轻扬着的吴邪，触手可及的吴邪。

他微微阖眸。

吴邪终于知道了“软软的，有点甜”到底是什么感觉。

以及，张起灵的嘴唇真的一点都不凉，简直烫得吓人，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浑身都像是要烧起来了？

软软的是接吻时张起灵的嘴唇和灵活的舌头。

有点甜是张起灵用情动的眼神看向他时，对方眼中的自己。

他决定这辈子再也不抽烟了——接吻的时候嘴里还有烟草味，太煞风景。尽管张起灵似乎毫不介意，舔遍了他的口腔还意犹未尽地说甜。

又过了半个多月，在某个黄道吉日，吴邪和胖子受张起灵的邀请，和他来到了张家古楼，总算明白了他这段时间到底在忙些什么。

在胖子和寥寥几个张家人的“见证”下，张起灵穿着吴邪给他买的运动装，对着好歹套了件像样的风衣的吴邪单膝跪地，取出一枚颇有年头的戒指。

“吴邪，你愿意死后和我一起葬在这里吗？”

吴邪还没点头就被套上了价值少说也得连城的戒指，哭笑不得地将人拉了起来，吻了吻张起灵的耳朵尖。

“好吧，如果张家列祖不介意的话。”

终